我看臺博館「文學拿破崙－巴爾札克特展」散記

從去年12月得知今年3月公司將展出法國大文豪巴爾札克的特展之後，雖然時間只有短暫的一個月，但是緊張的我，卻早就先訂了一本集他數本作品的小說簡體中文板來閱讀。只是，一開始真的有痛苦的感覺，自己不是唸文學的，再說對巴爾札克完全陌生，再看中文翻譯本，那文字不是讀過就可以瞭解，還要再經過自己沉澱、消化、理解之後，才算完全讀透他的作品。瞭解他所寫的小說，其實是在主要是在描述19世紀的法國，當時社會各階層的環境、現象，以及人物的個性刻畫和之間的關係，當然，也可以瞭解法國當時的一些文化現象，才發現原來這不是簡單閱讀一些小說，重點是人物在不同小說當中有其關連性，其間複雜的人際網絡，是我難以一時去理解的，但是，如果要瞭解19世紀的法國社會和文化，還有當時在法國大革命之後，階級的混亂，坦白說他的小說是可以完整認識19世紀的法國，不單單是從文學的角度來看。

其間還閱讀一些先從臺南文學館那邊得到的資料，才發現原來他的生平是如此多采多姿，從他20歲到51歲，除了最後和韓斯卡夫人結為連理，這中間他不斷和年長女性交往，然而這是源自他小時候媽媽對他的冷落造成的。而自從他以《婚姻生理學》開始有知名度後，他的小說越來越賣座，而且女人緣和金錢也滾滾而來，同時，他仍舊負債累累。只是，最後與他結婚的韓斯卡夫人，原來只是因為他的文筆而崇拜他，進而嫁給他，並不是真的愛他，而是有些同情他。反倒是他臨終時，他的媽媽一直陪在他身邊，實在是很諷刺啊。反而讓我對巴爾札克有些同情，只是話說回來，一個身高不到155公分，長相不見俊美，還有個大大的肚子的他，卻能戀情不斷，讓女人為他傾心，也真的很厲害啦！這就不禁讓我想到，現在有些男人不就是這樣嗎？雖然年代相距100多年，時空背景也不同，但是人的個性、態度卻是非常類似的。話說回來，也要感謝韓斯卡夫人，早就體認出天才的巴爾札克的文筆，於是，將17年中兩人的書信往返內容保留了巴爾札克寫給她的書信，才能讓現今的我們看出巴爾札克的文筆多麼的好！為了保存這些信，還得騙巴爾札克說她都把信給燒了，這樣才能讓巴爾札克把她寫給他的信給燒了。也許，韓斯卡夫人當時想著，兩人的文筆差這麼多，我怎麼可以把我寫給他的信留下？

這次的展覽，不單是從他的作品、手稿去認識他，也從當時和他交往過的女人們、作家們，像是雨果、大仲馬等和他的書信來往，作品的修改去認識他們，還有當初巴爾札克過世之後，文人們為巴爾札克立的像。當然，最難得的不外乎，可以見到「沉思者」作品的作者，羅丹，製作的「巴爾札克－裸體C 號」和「最後研究」作品，讓我不用飛到法國巴黎，就可以見到羅丹的真跡作品，還有畢卡索畫的巴爾札克。兩個人不約而同的，都從巴爾札克創作的源頭，去思考如何呈現他的特殊和偉大，是讓我覺得，不曾親眼見過巴爾札克的兩人，能夠將巴爾札克的本質、精神表達的如此貼切，或許是創作者之間的一種瞭解與欣賞吧，而且羅丹和畢卡索在創作上，都有類似不被廣大輿論接受的經驗。只是羅丹較可惜的是，「最後研究」完成的當下沒被文人協會接受，一直到他1917年過世都整個塵封，一直到1939年7月才由後人做了一個2.8公尺的塑像立在街頭，如今已經成為法國巴黎重點的戶外雕塑作品，是旅人們必訪的景點之一，算是還羅丹一個遲來的公道吧。

拉拉雜雜扯了一堆，原本想寫的反而都沒敘述！簡而言之，巴爾札克這個展一開始，我唸完之後很痛苦，尤其是在他的愛情觀方面，但是，仔細再經過思考和再更深入的去探究他的作品之後，會發現他的小說其實很不簡單，把19世紀的法國社會架構，形形色色的人物百態完整呈現，而且隨著他撰寫的時間延續性，人物也接續下去，彼此之間關係緊密，而且還不斷重複出現，還會隨著時間長大、變老等，而且在他的人間喜劇裡，一共有2500個人物，每個的個性、行為都不同，可見他心思的細膩。而為了將這麼複雜的作品完成，當有靈感時就要不斷的寫作，而咖啡就是支持他的毒藥，也是讓他在短暫的20幾年光陰裡極盡發光發熱寫出好作品而不惜提早結束生命，是很藝術家性格的。而且，他自己修改、校稿，從他塗塗抹抹、修修改改的筆跡中，不難發現他的完全性格。

慢慢的，我從痛苦到不喜歡，逐漸去接受並喜歡他的作品，另一方面策展團隊也功不可沒。雖然培訓的那星期裡，我忙著考試而沒有上課，但是事後自己再將圖錄狂看三天，再加上同事敘述展示設計的觀念時，讓我從中發現這次的團隊很讚的地方在於，他們瞭解巴爾札克的作品，知道他想透過文字表達的東西，並且透過展示設計的手法，將文字敘述轉化為展場裡的實物，讓人們不用透過一長串的文字閱讀，猶如進入情境就能馬上理解想要呈現巴爾札克想敘述的內容，這是不容易之處。想不到，這樣的結果，也讓觀展的民眾們非常喜歡，在短短一個月之內，展覽的口碑逐漸醱酵擴大，連我身處展場，都可以感受到民眾喜歡這個展覽的呈現和設計，總是有人來問設計是哪家做的？怎麼會想到這樣的作法等等。再從民眾的留言，和賣店已經銷售一空的圖錄和一些紀念品，就可以知道這個展覽的確是受歡迎的，而且有不少人是看誕這個展覽之後，反過頭想再去看巴爾札克的作品，就知道這個展覽的魅力的確不同凡想！不論是巴爾札克或是展覽，都很有趣！把握4/5這一天，自己來體驗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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